cp：体育全能＋理科竞赛小天才柳 × 文艺青年＋高冷中文系学霸九（沈九=沈暮禾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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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尘寰不见
书接上文校体育节一事。
总之，之后的几天里，沈暮禾泡在图书馆一呆就是一整天，外头吵吵嚷嚷的没个清静处。
怕就怕又被一帮八卦人的问些没头没脑的问题——似乎就因为那个问题晚了些回答导致不少人对于“他对象是谁”特别感兴趣，真怕是体育节还没结束这事就要上校网头条，他那位室友之前就上过，当然有点差别就是跟没啥感情可言的前女友分手，以致常在宿舍里抱怨说走到哪里都是舆论的焦点似的。
当时沈暮禾表示过同情，也觉得不过是些无聊的玩笑，可现在到了自己头上才觉得当真是件麻烦事。
秋家对于他和秋家小姐关系的态度，沈暮禾也算清楚，长辈包括羽婷的哥哥其实是不强求也不反对，况且全家也都是宠着那个小公主的。
网球比赛最后一天决赛，室友来图书馆找上沈暮禾说“走啊兄弟去看看呗，整天埋头苦读的不嫌无聊？”
路上沈暮禾问他“你还感兴趣这个啊？”
“哦，答应那谁去给她捧个场。”室友漫不经心地道。
沈暮禾这才想起来他前女友不就是程月？两人还是维持着朋友关系，平平静静没翻脸的那种，这叫做“专心搞研究的都嫌谈恋爱麻烦”。
大屏幕上找名字，羽婷和程月两个人是第五。
“挺不错了，”沈暮禾一手半插在上衣口袋里，朝后轻倚在栏杆上，“程月之前还受了伤的，三十多组人，这个排名也不差。”
“嗯，是啊。”室友似听非听地环顾一圈，正碰到两个姑娘在栏杆边，程月坐在地上环着膝埋下头，应该是哭了，羽婷坐在旁边握着她的手不停安慰。
看到有人走向这边，羽婷回头去看，勉强笑了笑，低声提醒程月有人来。
沈暮禾没说什么。
“恭喜啊！”室友向羽婷挥手打着招呼，程月听到声音似乎愣了一下，抬起头，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，有些生气地道，“夏博宇你在这儿泼什么凉水？”
“啊？你别冤枉我，我可是真心的，不信你问他！”说着抬手指向一旁沈暮禾，
沈暮禾翻了个白眼退开手，”你少来。“
“真心干嘛？真心来嘲讽我？”程月说着气话，情绪倒平静了些。
“别吧，姐姐们。算了，这顿饭我和暮禾请······”还没说完，羽婷冷哼一声打断道，“切，没诚意。”
“好嘛我请，我请。”室友表示投降，一边使眼色给沈暮禾想让帮忙说句话，沈暮禾只当没看到。
一路上，程月问，“对了，羽婷，你哥呢？要不让学长一起来？”
羽婷笑笑说，“不用，他出去调研了，周末回来，到时候请大家出去玩而怎么样？”
“好！”两个姑娘有说有笑，另外两人并排走着，
刚走到食堂门口，“沈暮禾？你还有事吗？”室友看着沈暮禾似乎在想别的什么。
沈暮禾愣了愣，停下说，“嗯，还有点事，你们先走吧。”
“诶？暮禾？”秋羽婷刚想叫住他，但是对方真的没有继续待下去的意思。
“什么嘛。”羽婷小声嘀咕了一句，随后拉上程月的手，“不管他，我们走，小夏同学请客啊。”
还是决定去找趟柳清歌，具体缘由也许沈暮禾自己也没想好。
夺得头筹特别是第一名的，送花送水要签名什么常规操作，篮球场四周里三层外三层，是各个学校的学生最集中的地方。
璟昌大学的名字高悬榜首，已经连续七年还是八年夺冠，见怪不怪习以为常的事。
看到现场，沈暮禾又觉得人山人海看着就烦之后，心想人家又不是只有自己这一个朋友——说是朋友是不是都太自以为是了？从前别人会因为学历能力甚至家里的人脉关系来巴结沈暮禾，完全不因为点儿利益结交的，真想不到有谁了。退一万步说，像柳清歌这样发着光的人又怎么会缺朋友，况且沈暮禾觉得也许自己也不值得被真正当作朋友……
朋友啊。名字都没称呼过几次的也算是朋友吗？
这么想着，可来了也没打算走，暗自说别人还是别注意到自己的好，照顾个新生也没什么不对是吧？
沈暮禾一时间不知道有什么可做的就拿出手机······
说道对柳清歌有些好感的原因，沈暮禾想过，总不肯因为那一点莫名其妙的熟悉。在秋家，长辈是特别严格，除了羽婷还是那种天真烂漫的小公主，从小到大的环境算是特别压抑，成绩锱铢必较的攀比，没有余地的要么学到最好要么滚······沈暮禾从小琴棋书画都学，花的时间不一样，体育类方面便是落下一大截，被看到又要被毫无道理地数落差劲之类，导致从小就是不乐意去碰那些东西。曾经也有那么段时间看不起体育生，可是到了高中大学，才发现对体育方面毫无建树的才是真正的笑料。没有人生来十全十美——真是个老土而真实的道理，每次班上什么体育项目，沈暮禾永远推脱和绕道走，也不知道真是怕误了学习还是害怕抹了面子。
曾经为了达到这个成绩高度，放弃其他的，拼了命的，说到底真正进了璟大依然是不起眼的一个，羡慕过那些体育特长生，可能由于了解的不多，还没有哪个人给过沈暮禾认识柳清歌第一天的那种触动——羡慕，嫉妒？也说不上······
无意间微博上翻到一句“你就像一束光照进我心里······”什么土味情话沈暮禾第一反应觉得恶心当即退出界面关上了手机。
抬头去看场内，人稀疏了些，正看到远处教练在和几名队员说话，沈暮禾的目光落在柳清歌身上，“一束光·····？”沈暮禾随后暗骂了自己一句，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净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。
解散后，柳清歌才看到沈暮禾站在一旁，属实有些惊讶，小跑过来后问：“学长找谁吗？”
沈暮禾忍着笑，心道还不明显吗？要不谁会等着你们最后走的？
看着少年额头上还有汗珠，脸颊微微泛着红晕，搭着一条雪白的毛巾，藏青色的球服，黑色护带在修长而线条流畅的腿上绑了几处，沈暮禾心说你真的比女生都白啊有多少人羡慕你你知不知道？
沈暮禾目光看向别处，轻飘飘地道，“还能找谁？等你啊。”
柳清歌则是没反应过来似的看了沈暮禾有一会儿，忽然笑起来，“谢谢学长。”
沈暮禾不明所以地给了个无奈的眼神，看着柳清歌手边那块金牌，“拿了冠军，请你吃饭啊？”
柳清歌刚想说什么，忽然身后有人喊他，“喂，咱们的柳小前锋？走啊，吃饭去！“
沈暮禾不知道是尴尬还是不爽，果然呢，一向不喜欢这帮人，也不知道柳清歌为什么可以例外。
可还是说，“好吧，没事，那······回头见······”
没等沈暮禾说完，柳清歌当即回头道，“不用了你们走吧。”然后转回头看着沈暮禾，“要不我请学长一顿饭？”
沈暮禾是没想到柳清歌还挺爽快，如果他真的走了自己就是真的尴尬。
柳清歌笑着补了句“承蒙学长照顾。”
“没事。”
柳清歌是担心沈暮禾不答应，可沈暮禾听来更像是“这份人情算是还了今后分道扬镳”的感觉。
看沈暮禾没什么反应，“学长?"
”那走吧。“
路上，柳清歌冷不防问了句，“听说学长有女朋友？”
沈暮禾一愣，是真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，刚想或“这你都信？”不过又想想好像没有那么理所应当，“没······”
（接的很快）“学长对秋羽婷学姐挺不一般啊？”其实问话的语调很轻松的，但沈暮禾心说“我真没想到你是会问这种问题的人”不过说出来似乎挺不尊重。
沈暮禾说“亲戚。”
看着少年愣了愣，然后说“哦。”
沈暮禾是秋家养子这件事除了自家人没人再了解，别人若问起来双方都会一笑了之——虽然思考的方向肯定不一样，可这一次沈暮禾直接坦白了，看着对方没继续问，不过好像脸色有那么一瞬间不大好看。沈暮禾知趣没再说什么，以至于一路上都是沉默。
柳清歌突然说了句他以前见过秋家那位姑娘，沈暮禾刚开始没明白什么意思，
“那场车祸，你还记得吗？”
沈暮禾几乎是没听过柳清歌用这样冰冷的语气说话，不过讲实在的，他当然记得，如果愿意称之荒谬且悲剧的话。更没想到，原来这个世界——这么小。
两年前……
一阵风，催促着枯败的枝叶离开——离开原本的枝丫，落地，或飘进水沟沟里，继续被催促着——飘在水面越渐远了，或者，被扫摞成那一堆，绿的灰的黄的都不重要，因为终究化作灰攒成土的，谁在乎是什么颜色的。
那扫着阶的人，专注这那对没人在意的枯枝败叶，别让那乱翻书的把枯叶堆吹散了。“唰啦啦”地扫过地面，先得把正门阶前扫的干净咯，谁叫那些应试的孩子们还有一刻钟多出考场。
一个少年背着双肩包，一手拿着手机接电话，顺便叼着半块面包在嘴里，匆匆往外跑。这孩子长得真的好看，谁都要忍不住多看两眼那种。
抬手拦了辆车，不多时麻利带上车门，“省第二医院。“
刚出考场就直奔医院的也是少见，司机大叔踩油门一边搭话，”小伙子，怎么了？出啥事儿啦？“
少年着急道，“家里有人出事了，麻烦您快一些行吗?"
有人在门口接应，大概是孩子父亲，抚了抚少年的背，“哎，好在你长大了。”
少年抿抿嘴，这大概是父亲第一次不带丝毫严厉冷漠，反倒些许感慨的语气，反而让人不习惯了。
领着进到医院，若换个背景就跟个热门景点人来人往差不太多。
少年注意着长辈的神色，抿着嘴没说话。
来到一间病房门口，正巧一名小护士推门出来，拿着几张情况表，“家属是吗······生命危险是脱离了······诶您别激动，别激动······这是你儿子是吧······诶，长辈不留下来吗？······嗯好我们理解，可还请监护人尽快回来吧。”
把柳清歌一个人留在妹妹的病房外，签字什么的，父亲和爷爷奶奶是直接往派出所，听说是找到了犯案人员，一旁还有人不停安慰着俩老人家真的别激动。
那个年轻护士耐心给柳清歌再次讲了一遍状况，患者未成年而造成严重肺部受损以致全身的瘫痪，将处于植物人状态，且······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听不下去了，母亲已经是心肺功能衰竭现在长期住院，而当初那么个活力四射的小姑娘如今却这个下场，车祸啊······不该哭的，他知道自己不能哭，消息该是不会轻易通知给母亲的，最好是能瞒多久瞒多久。
还有啊，竞赛的那点奖金，少得可怜也是真的······
穿著制服的警员，坐在办公桌台后，将办案的手续流程输入电脑，同值班且在场的同事是位女士，担着安慰家属的工作。
“我宝贝孙女现在就躺在医院里！”老太太红着眼，泪水填充着原先干涩褶皱的眼睛，受害人父亲更是火冒三丈，“我一定要那人给个交代！给我闺女一个交代！”
肇事者无牌无证驾驶，装上路边造成公共财产损失及人员受伤后还逃逸现场，好在那人还有些良心自首，否则抓到人还要好些时间——可由于对方居然是未成年人，没有让两方见面，受害者家属就越是着急和气愤。
这时外头风风火火跑进来一个穿荷色运动服的小姑娘，
那当班的男警员忙站起来严肃问道，“姑娘，请问您······”
不等说完，姑娘气得跺跺脚嚷着，“你们凭什么抓人！有证据吗？”
那老太太一听更是气，失声道，“我家姑娘都那样儿了，你们······你······什么意思，我这一把年纪诬陷你？”一旁人看着老太太过激，慌忙上前拉住。
姑娘冷笑说，“我问的是证据，您净拿些有的没的搪塞我，难道没理的还是我了？”
这一幕，正好遇上推门进来柳清歌······
姑娘只是看了一眼旁边有人来后，也没多在意，恳切道，“警察叔叔，你相信我······他不会的，他车钥匙都没碰过！我们赔钱，要多少给多少······”没说完，就被受害人的父亲忍无可忍打断说：“谁还图那点钱了？我说姑娘，你可别太过分！”
女孩没理他，接着向警员说“求求你们再查查，我担保绝对不是他，赔偿什么我们一分不会少，何况还有两个月不到要高考，拘留十天可真的白白耽搁了！”姑娘急的都快哭了，可受害人家属见是来给肇事者开脱的也更是急了，管你高考考研还是结婚生子，不就是想要个交代吗？要听到看到施害者忏悔才是应该，而且，法律条文定下来的东西，怎会翻得了？正因如此才更怒火——况且，那位自首的亲口说的，他认。
有长者问姑娘“你和那人什么关系？”
“我……我是他女朋友！”
未完待续~
作者有话说：
下一章咱们柳小哥哥女装，周末回来发。
又是一年清明，愿与春光一道，踏青折柳寄思念，如春风细雨点点为你祝福，愿君平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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